宝石商人理查德的谜鉴定第七卷红宝石女王与背叛之海（13）第二天-惘酔黑曜

除去楔子和序章还有结尾，本文正文部分有三章，第一天，第二天和第三天，

一章比一章字数多，这三章字数大概是1：3：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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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

（还是老规矩，『』是理查德说的，“”是正义说的）

DAY 2

听说经销商面向各公司的珠宝展从下午一点开始，包括商谈和准备的时间，大概两个小时就能做好吧。虽然定了上午十点的闹钟，但我却被九点的一个电话叫醒了。我还想再睡一会，不过没关系，睡眠时间之后还有很多。

『是我，你醒了吗？我有些话要对你说，开个作战会议吧』

“……好的，稍等我十五分钟”

理查德发现我刚起床，对我说要多花点时间，不像是伊达一样从起床到上学只需要十五分钟。在冲澡之后，我打理好自己，用十三分钟就到了约定好的大厅休息室。却发现理查德早早到了那里，明明是在室内，却还是带着墨镜，看着日语报纸。穿着不怎么显眼的奶油色紧身裤，朴素的白衬衫，裸脚穿着黑皮鞋，抿着嘴唇。和以往的理查德相比，虽然华丽的感觉降了一半，但想要拍照的人影还是络绎不绝。离开日本后思考了一下，或许理查德在银座开店的原因之一就是日本会来搭讪的人很少吧，和拉丁美洲的美国相比，呆在这里应该会更舒适吧。

“让你久等了！原来是作战会议啊，不过还是先换个地方吧”

『你来得太快了，醒来后还什么都没吃呢』

“……我等会在吃点什么吧”

理查德一言不发地站起来，拉着我去了餐厅。

（黑曜：好萌！）

那里的法式料理不怎么精致，灯光不怎么亮，也没有那种开放的气氛，空荡荡的。这是船上最大的免费自助餐厅，但理查德能忽略这些进去这种地方很困难吧。

我在默默吃着三明治和沙拉时，理查德在把玩着手里盛水的玻璃杯，虽然指尖的动作很优雅，单依然有一种若隐若现的紧张感。

『你头脑清醒点了吗？』

“一开始状态就很好。我住的房间很好”

『看起来有精神很有必要，但也不用勉强』

“依你的习惯说英语吧，英语我可以正常说的”

『如果可以的话，我想在这里说日语。你还记得沙乌尔重视我的理由吗。当两个人说日语时，我在公共场合也能用暗号交流』

这么说来，我好像听过这样的话。理查德微笑着眨了眨眼，睫毛反射出的光辉好像让眼睛模糊了。

『啊，虽说是暗号交流，但声音却是空洞的，过度信赖也是禁忌，可能会让别人讨厌，希望你能理解』

我点了点头，理查德对我说了谢谢，真是令人怀念的声音。然后又转换成日语，一边给我看资料一边说了今天的计划。加尔甘图瓦创立百周年游轮旅行。面向经销商的珠宝展。新作发布会和展览会。十三点开始。小吃和鸡尾酒准备完毕。

我问了一下，应该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参加。

理查德什么也没说，一直盯着我的脸看——我问他你想吃这种不同的火腿、番茄、奶酪和腊肠三明治吗，然后用叉子递给他，却被完全忽视了。好像不对——简而言之。

『你想参加吗？』

奇怪，那种事情还需要特意的问吗。对于见习宝石商来说，高级珠宝展是锻炼鉴赏能力的好机会。而且我在到这里的第一个理由是“help理查德”，另一个理由就是宝石。

当然，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参加，我这样回答。

理查德望着我的脸，然后又移开了视线。

“什么啊，这是什么反应，我还是不去比较好吗”

『有一半不想让你去吧，我是这么想的。另一半赞成你的意见，因为加尔甘是个有悠久历史的珠宝公司，它在优质原石采购和手工制作方面很有优势。因为是一百周年纪念，所以有很多在这里才能看到的作品，你的眼睛大概会像装满精致菜品的盘子一样，被华丽高级的宝石填满吧』

理查德用模棱两可的语气结束了这句话，他明显隐瞒了别的话。。

我将面前盛着煎蛋卷的盘子挪开，严肃地看向理查德，那位美丽的宝石商人露出疲倦的表情笑了。

“啊，你没关系吧？你这种突然出现在我生活中的人，和平常……和平时说话的感觉不一样呢？”

『那当然了。那是我在银座，而现在我在加勒比海的游轮上，完全是不一样的环境，我在你面前一直都是老样子』

我并没有说他的穿着或是搭配。而是觉得他今天的衣服也像潜入调查的警察一样简单帅气，这样说会被那人感谢吧，也可以知道有人找理查德拍照的原因，但却不明白他不愿让我去的原因，应该是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理由吧。

理查德还是沉默不语，在这段时间里，他就像一个遇到无人能解决的神秘定理的数学家一样，脸上浮现一丝苦闷的表情，望着我的脸，又好像感到更加为难，这是为什么？说清楚吧。

『我认为，你只要是具备了条件，也可以参加，但做到那点很困难』

事到如今怎么了？我只是为了学习宝石，从日本来到斯里兰卡。我知道你不会对自己的成就感到骄傲，相比之下，我这个实习生出席时长几个小时的珠宝展览的条件是什么。你却什么都会做，真好啊。

就算我笑着告诉你，理查德的表情也不会变开心。不仅是这样，我觉得我的心中已经没有了光明，为什么啊？我觉得自己没有晕船啊。

『你能试着这样做吗，在会场不要用英语以外的语言说话，谁的眼睛都不要看，如果这样的话，我觉得没问题』

『这样还是有点困难吗？』

“什么条件都行，虽然不能保证，但会尽力而为。一定会。”

『……那么』

理查德问我，能约定好吗。

约定？

『不管发生什么，都一定不要帮我』

什么？

理查德说得非常认真，蓝色的眼睛看着我，好像要把我吸进去一样，不过现在可不是想那种事的时候。

“……这是什么意思啊”

我反问他，是不是今后在船上你会有陷入危险的可能性，理查德一脸茫然转移了视线，应该会有，也许吧。

这不应该是和平的珠宝展吗？

我的脑袋瞬间呆住了，理查德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是什么。让你从银座珠宝店来的加勒比海乘船旅行的原因是什么。明明这不是珠宝店工作范围之内的，也本就不是他会想参加的事情。我如果没有收到邀请邮件也是无法参加的，那是谁呢？是谁让他来这艘船的？理查德接受邀请的原因又是什么？对于一两个人的乘船旅行，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。

凝视着我的脸之后，理查德笑得像要喷出来一样，赶紧侧过身捂住脸，为什么要这样，我的心情可一点也不高兴。

『据我观察，遵守约定可是很难呢』

“这不是难易度的问题，我不明白你的意思，这到底是什么意思，‘不救’到底是什么意思，难道事情会变成不得不帮你的情况吗？”

不管怎么说，我来这里的目的正是这个。

帮助理查德。

并不是百分之百地确信是杰弗里发的邮件。据我所知，你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，如果你会陷入危机的话，我肯定会控制不住自己。虽然我自己可能也会很危险，但还是比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遇到危险要好得多。

还在笑着的理查德轻轻举起手，叫了服务员来，点了菜单最上面的甜品key lime pie ，还有一杯水。（这是酸橙派，也叫柠檬派）

服务员在说着知道了的同时，也在微笑着和理查德聊天。问他是在旅游还是工作，如果可以的话，他也想多看几眼理查德的脸吧。

一想到理查德摘下墨镜后温柔的笑容，也就理解这样的心情了。但是很抱歉，我们正在谈话。

我微微一笑，你能不能自重一点，他察觉到这种气氛默默地离开了。谢天谢地。

『你是什么时候学会那种技能呢？』

“诶？”

『这确实是一种应付人的方式，你不知不觉中长大一点了呢』

“……我那时确实感觉很别扭啊，对不起，我感觉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啊”

『不用道歉，笑容是最好的武器，而且不会伤害任何人』

“这么说起来真是帅气啊，不过你的笑容不是更具有破坏力吗，我眼睛离不开你，以至于差点从楼梯上失足……啊”

抱歉，我接下来说出了奇怪的话，真是对不起。

虽然不是因为喜欢这张脸才这样做，而是对理查德的一种责任，显得又没礼貌又神经。

美丽的男人微微一笑，耸了耸肩。

『我知道。』

他和平时一样温柔的声音，不是因为自己美丽，只是我知道我的话没有恶意，这说明他原谅我了。

既然你知道的话，就不要给我硬出难题啊。

即使你告诉我不要帮你，那别人也有好坏啊。

当我露出窘迫的表情时，理查德看着我的脸，笑声从喉咙里传出。在这种时候这家伙却笑得像只鸽子一样。

（发出了鸽子鸣叫一样的笑声）

『得出结论就是你不遵守我的条件，就不能参加珠宝展』

“……我只是说了自己不明白这样做的原因而已，不过，算了，既然你那样说的话，大概就是那样吧。看来你有事不愿意说呢。昨天，你是说打算让我在房间里待六天吗？真是没办法啊。难道要在展览的时候睡觉，还是去游泳池？也就是说泳衣也可以借给我吗？啊啊，还是必须要在自助餐厅吃螃蟹，我在大厅看过说明，很期待呢，好像有很多开心的事啊”

doubt（怀疑），这个英语单词的片假名发音在我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记。你玩过纸牌游戏吗？要是知道那种感觉的话就放过我吧。说了不去帮理查德，只是悄悄混入珠宝展，难道这样也不会被他原谅吗。

说实话，出身豪门的少爷啊，你如果不认真诚实地告诉我在展览中会发生什么，那你点的key lime pie 就会被我用怪物的气势吃光，理查德耸了耸肩。

『只能说，前途莫测，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』

“别这样，我很担心你啊。你以前也没有说过让我不要照顾你这种话啊”

『这次的时间和场合很特殊，真的不想把你搅进来。虽然是在高端珠宝的闪耀光辉中，但也会有难以抗拒的恶魔』

理查德反复说着我不应该来。

像莎士比亚的戏剧台词一样。我也在求他解释清楚，静静地重复着。理查德突然笑了，但对方并不是我，而是端来 key lime pie的服务生，脸像十岁的孩子一样高兴，那个卷毛的小哥把东西放下就走了。在白色的糖霜上，被切成手拉手的人偶一样的酸橙，好像跳舞一样卷曲着。

明明我面前的盘子已经该回收了，但服务生最后只盯着理查德的脸看。

『……根据需要帮助的程度来判断行吗？除非是很紧急的事需要帮助，否则就不要帮忙』

“可是你又没有能分辨出来用不用帮助的眼睛”

『有啊，就像判断石榴石和红辣椒一样，很容易』

『怎么样，可以吗？』